林薇篇1.喜歡葉凡 (第2/3页)

無疑是刺眼的。

    葉凡低著頭，專心致志地切割著盤裡的牛排，刀叉與瓷盤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音，他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蓋內心的波瀾。

    他記得，以前和曉月在一起時，他從未想過要這樣為她做什麼。是他太粗心，還是他從來就不是那個能讓她展現依賴的人？

    「哇，這裡的菲力真的好好吃！謝謝李教授請客！」林薇打破了有些沉悶的氣氛，她努力地想讓氣氛輕鬆起來。

    李宸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，算是回應，他的全部注意力，依然在身旁的曉月身上。

    他夾起一塊切好的牛rou，遞到曉月嘴邊。

    「張嘴。」

    曉月乖順地張開嘴，將牛rou吃了進去，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，像一隻被主人投喂的貓。

    「好吃嗎？」

    「嗯，老公切的最好吃了。」

    她撒嬌地說，自然而然地叫出了那個稱呼。

    李宸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，又夾起一塊，餵給了她。

    旁若無人的親暱，像一把鈍刀，緩慢地割在葉凡心上。

    林薇在一旁看得有些不是滋味，她偷偷踢了葉凡一腳。

    葉凡抬起頭，對上她「振作一點」的眼神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。

    他拿起水杯，想喝口水壓抑一下情緒，卻因為手抖，水灑了一些出來。

    「啊，對不起。」

    他慌忙地用餐巾擦拭，氣氛一度更加尷尬。

    「沒事吧？」林薇湊過去幫他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，曉月開口了。

    她沒有看葉凡，而是看著李宸，語氣帶著一絲不解和天真。

    「老公，葉凡同學好像是喝醉了嗎？臉好紅啊。」

    一句話，將葉凡的失態，輕輕地歸結為了「喝醉」。

    她甚至沒有直視他，彷彿他只是一個不小心出現在畫面裡的、模糊的背景板。

    李宸的視線終於從曉月身上移開，淡淡地掃了葉凡一眼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很平靜，沒有嘲諷，沒得勝利，就只是一種純粹的、看待陌生人的淡漠。

    這種淡漠，比任何惡毒的言語都更傷人。

    「吃飽了嗎？」李宸問曉月，完全無視了葉凡的窘迫。

    「嗯，飽了。」

    「那麼我們回家。」

    他站起身，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，自然地披在曉月身上，然後攔住她的腰，帶著她轉身離開，自始至終沒有再對葉凡和林薇說一句再見。

    餐廳的門在身後輕輕合上，將那兩個被留在原地的人，與他們的世界徹底隔絕。

    「他……他們就這樣走了？」林薇有傻眼。

    葉凡苦笑著，看著桌上那份幾乎沒怎麼動過的、昂貴的牛排。

    是啊，他們就這樣走了。

    因為在他的世界裡，他早就已經，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了。

    而曉月，她過得很幸福。

    那種幸福，是他從來無法給予的，也是他現在，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的。

    午後的陽光有點刺眼，林薇抱著幾本厚重的專業書，匆匆地穿過籃球場邊的小路。

    今天是籃球社的例行練習，場內充滿了球鞋摩擦地板的吱嘎聲和少年們的吶喊聲，熱氣騰騰的。

    她低頭看著手機，回覆著系裡的通知，根本沒有注意到場上的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