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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、真相 (第3/3页)
A的正式会员身份确认函。 这意味着金钱、人脉和资源的投入,而这,恰恰是宋安亭曾经放弃、又一直渴望的,能够让她“想走就走”的通行证。 傅珵愕然地看着手中这份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文件,又抬头看向父亲,眼中满是诧异和不解:“为什么给我这个?你刚才给她的是什么?” 傅司鸣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,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和作为父亲最后的点拨:“宋安亭……跟你mama太像了,有你老子我的前车之鉴……我不希望,你以后也逼她,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……别把她逼得太紧,万一……像你mama一样……”他没有说完,但那个结局,彼此心照不宣,“至于是否成全她……以后,全在你了。” 这话饱含深意,让傅珵的心猛地一沉,他攥紧了那份文件,抬头直视父亲:“爸……你是不是……知道了什么?” 傅司鸣的神情异常坦然,甚至带着一丝解脱:“卧室……我看到了避孕药。” 预料中的雷霆震怒并没有到来。 傅珵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,然后缓缓低下了头,他的脸上没有宋安亭那样的惊慌失措和懊悔,反而是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深沉和复杂,像是在急速思考着什么,权衡着利弊,眼底深处甚至掠过一丝冰冷的锐光,但随即又被更复杂的情绪覆盖——无奈、不甘,还有一丝对未来的茫然。 孩子?现在当然不可能。 可未来呢? 傅司鸣将儿子的反应尽收眼底,非但没有生气,眼中反而流露出更深的欣慰:“看到你……临危不乱……我倒是,很放心了。” 傅珵抬起头,语气平静地分析,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:“你娶她,是为了家族,你不会喜欢她,就算你发现了,为了家族的颜面,你也不会把事情挑明,再说,我是你的儿子,你不会真的生我的气,”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地看向父亲,“更何况……你并没有,真的碰过她,不是吗?” 这句话像是最后一块拼图,印证了傅司鸣长久以来的某种猜测和安排,他眼中最后一丝牵挂似乎也放下了,嘴角扯出一抹释然的笑容,他不再多言,只是最后叮嘱道:“把心思……放在正路上,无论如何……好好活着……” 父子二人又低声交谈了许久,说的多是傅珵母亲生前的事,以及傅司鸣对儿子未来的期许,只是避开了那些沉重的话题。 最后,傅司鸣的气息越来越微弱,他望着天花板,仿佛看到了思念已久的身影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对傅珵说道:“我死后……把我……和你mama……葬在一起……” 说完,他缓缓地、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 几乎就在同时,病房外,瘫坐在长椅上魂不守舍的宋安亭,清晰地听到了心电监护仪那代表生命终结的刺耳的平音—— “滴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 那声音,如同最终的法槌敲响,宣判了她命运的枷锁已然落下。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想要冲进去,却又因巨大的冲击和绝望而双腿发软,整个人再次重重地跌坐回去,眼前一片空白。 傅司鸣的葬礼在一种压抑而各怀鬼胎的氛围中进行。 灵堂肃穆,黑白两色的装饰透着死亡的冰冷。 宋安亭穿着一身黑裙,心不在焉地跪在灵前,机械地将一张张纸钱投入火盆。 跳跃的火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,却照不进那双空洞的眼睛。 安排傅司鸣与亡妻合葬的事宜,让她终于拼凑出了那个女人死亡的完整真相—— 不是什么意外,而是一场始于极端占有、终于惨烈逃离的悲剧。 青梅竹马,家族联姻,生下孩子后,那个女人便觉得完成了使命,渴望挣脱牢笼,去追寻自我,可傅司鸣不愿放手,偏执的爱演化成可怕的禁锢,将她关在家中整整五年。 那五年,不仅磨灭了一个女人的自由和灵气,也消磨了她对幼子傅珵本就不算浓烈的母爱。 最终,在傅珵十二岁那年,她拼死一搏,逃了出去,却死在了傅司鸣追逐她的路上,车祸,当场死亡。 这段残酷的往事,像一块寒冰,塞满了宋安亭的胸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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