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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欺凌还是渴望 (第2/2页)
r> 一个清亮又带着刻意甜腻的女声,骤然划破了教室的嘈杂。 陈知意。 门口,陈知意亭亭玉立。 她确实漂亮,青春靓丽得扎眼,就是这灰暗监狱里被允许存在的塑料假花。 随着她锃亮的玛丽珍鞋,踩在光滑地板上的啪嚓声,教室里还剩下几近一半的人头,齐刷刷地转向她。 空气瞬间冻结。 陈知意径直走来,目标明确。 “神经病,今天算你走运,”陈知意停在晏玥桌旁,目光如粘腻的蛛网,牢牢罩住她, “大家被死人吓破了胆,没空使唤你。倒让你逮着机会,来纠缠小娴了?” “薇薇,晏玥就......就跟我说了会儿话......”董仲娴试图缓和,声音却虚得发飘。 她紧张地看向晏玥,只见晏玥低垂着头,厚重的刘海下几乎看不清脸。 但就在那刘海的缝隙里,董仲娴捕捉到一道寒光——那是晏玥投向陈知意的眼神,那锋利的恨意,一闪即逝。 董仲娴看着猛地降至冰点的气氛,而刚才晏玥那厚重鬃毛下隐藏的眼神狠狠剜向陈知意,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。 不过,陈知意对晏玥那副沉默隐忍的姿态似乎极为受用,那份支配带来的快意在她眼底燃烧得更旺。 “行了,”她不耐烦地打断董仲娴,像打发一条碍事的狗,手指几乎戳到晏玥鼻尖, “那正好。楼下四班那破教室,刚做完考场,脏得下不去脚。” “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,去,打扫干净。现在,立刻,别在这儿碍眼。” 命令的口吻是那么的理所当然,跟主人对奴隶的态度也没什么区别。 这种打压,日复一日。 晏玥不是没试过反抗,每一次换来的都是更深的孤立。 那些曾经冷眼旁观的同学,此刻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早该如此的认同。 陈知意说得对,在所有人眼里,她晏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胎,一个神经病。 当然这种折辱对晏玥早已不是新鲜事。 反抗?徒劳无用。 陈知意一米七二,练过舞蹈,身姿挺拔有力。 而她呢,苍白瘦削,比一棵营养不良的豆芽菜还要单薄。 更致命的是,整个班级,甚至整个年级构筑的无形高墙——她是异类,是破坏集体荣誉的罪人。 毕竟,谁会撬窗潜入废弃教室吹口琴? 深更半夜在阳台继续吹口琴来扰人‘清梦’(刷题)? 还崴脚逃避跑cao,躲在教室用破旧MP3外放音乐被抓。 害得流动红旗飞走、让老师奖金泡汤、让全班跟着挨训? 桩桩件件,都坐实了她的‘神经病’和‘害群之马’的特质。 她的苦难,在多数人看来,是咎由自取,甚至是枯燥压抑生活里一点扭曲的调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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